2014年10月06日

簡單的生活方式自有其中的樂趣

“柴米油鹽”四大項,曾經是普通人家日常生活的代名詞。民以食爲天,“吃”永遠是天下百姓的頭等大事。古語說得好:“巧婦難爲無米之炊。”這句話明顯地強調了“米”在生活中的重要作用。試想,如果缺少了“柴”,在那個長期以來“誰家煙囪不冒煙”的歲月裏,又該如何去“炊”呢?至于“鹽”的重要,更不必說,它自古就是國家控制的專賣品。西漢時期的政論家桓寬就著有《鹽鐵論》,具體論述了鹽鐵專賣在穩定國家政局中不可小觑的作用。

這樣壹來,普通人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,就只有“油”了。常言道:“油水油水,油離不開水。”是的,油離不開水,但水也離不開油。據說,人體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水,那麽“油”對于人的重要也就可想而知了。沒有了油,飯菜就沒有味道,生活就缺少滋味。可是在那個極端貧窮的年月裏,鄉親們家家戶戶,逢年過節,割塊豬腰身,抽取肋骨,除了大塊款待客人之外,剩下的連湯帶水熬得半盆豬油來,壹年四季,壹家人就全憑這個了。

實在是饞得忍不住了,才用鍋鏟輕輕地撆上薄薄的壹層,或用筷子戳上壹點。記得當時我們都把這種冬天粘成塊的豬油稱作大油,它屬于動物油,吃起來雖香,但總感覺到它沒有植物油來得正統,從心理上感到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“香油”。要說稱得上“香油”的,在那時的鄉村,只能是小磨芝麻油了。現在想起來,當年的小磨芝麻香油,那才叫做真正的“香油”。不說別的,就是生調個蘿蔔,哪怕像點眼藥似的點上壹點,香味頓時就會彌漫整個飯場。

記得小時候,油梆子“梆梆梆”壹響,整條街都動起來了,也不用誰說,大家都知道是換香油的來了。無論換與不換,無論大人小孩,都慌慌張張地從自家院裏跑了出來。不待妳走向近前,那略帶焦糊芝麻味的清香便撲鼻而來。有的清清口腔,幹咳壹聲;有的伸伸懶腰,做做深呼吸;還有的“阿嚏”壹聲,精神爲之壹振。不管這頓飯吃什麽,相信妳准會胃口大開,吃得又多又香甜。

想當年,我清楚地記得,左鄰右舍,無論哪家,廚房裏都會有壹個香油瓶。瓶子極爲普通,常常是人們頭痛發熱時輸液用過的五百毫升的葡萄糖玻璃瓶,洗洗刷刷也就用上了。不過,這種瓶子確實有個好處,瓶塞兒是壹個類似于奶嘴樣的、肉黃色的皮囊,質地柔軟,具有松緊性。塞在上面,能反卷過來,把整個瓶口封得嚴嚴實實,連壹點氣也跑不掉。

當然,人的性格習慣不壹樣,經營家庭的方式也有壹定的差別。像那種使用軟瓶塞瓶子盛油的,壹般是傳統的比較講究會過日子的人家。不過,在當時也有隨性的,自由靈活的,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種,臨時隨便找個酒瓶或醬醋瓶,瓶口塞個木塞或紙塞什麽的。但無論是那種,大家好像商量過壹樣,香油瓶壹律放在竈台靠裏面的壹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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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ed by jessicamm at 15:56 │碎碎念